如果为了“科学客观”而在对心理的研究中排除心理过程主观体验的本质性和重要性,无疑就很不客观

如果为了“科学客观”而在对心理的研究中排除心理过程主观体验的本质性和重要性,无疑就很不客观


认知心理学有一些传统习惯是力图回避人的主观体验内省而强调实验性的观测和可观测性,然而,实验观测潜意识反应,是一种科学方法上的扩展,但不能取代主观内省和定性的社会生活观察,社会生活观察之所以要定性、与社会生活的情绪,思维,心理活动的混沌状态(不可明确定量)的性质是有关的;实验观测的潜意识只能观测某些心理生活的片段,但正常的心理生活就是在绵延不绝的内省、自我感知和自我对话的河流中绵延延续的,如果不要内省,那就无法真正把握人类实际心理生活,这种背景下的对心理活动的观测和可观测性、会变成迎合科学的客观的之类形象的形式、却脱离了真正客观的实际心理生活体验。


实验环境往往孤立和片段化,只能捕捉心理活动的某些静态部分。但人类的心理活动是连续的、动态的,是一个绵延不断的内在体验流(如机能主义心理学之父威廉·詹姆斯William James所指出的的“意识流”过程),实验却难以还原人类复杂的日常心理体验,因为它缺乏对整体性和背景性的把握。虽然认知实验其实也可以测量焦虑背后的一些认知模式的形态,比如特定什么什么形象、什么结构特征的信号作出什么潜意识的反应和遗忘等等,但是这些反应和遗忘代表什么欲望、这些潜意识的反应和欲望背后跟什么生活经历相关联、它们怎么关联起来的,这些不靠内省是不行的,剖开脑壳看看大脑里面神经电流怎么流都看不出那些电信号是编码成了什么意义的内容的,脱离了内省就脱离了心理生活自身。实验只能测量“结果”(如反应时间、信号强度),而无法揭示意义的内容,比如一个人对很像某个人的某张脸的刺激作出了无意识的情绪反应,实验可以测量到反应的强弱,但无法显示这个反应与何种生活经历相关?这种潜意识反应又包含了什么样的情感内容?脑科学的测量方法(如EEG、fMRI)虽然能够捕捉大脑活动的模式,但这些模式只是神经活动的外在表征,可以看到某区域的神经元活跃,但无法直接理解这些活跃信号对应的心理内容。心理内容的意义只有通过个体的内省体验才能还原,一个人在焦虑时大脑中特定区域的活跃,可能反映了他对某段失败经历的恐惧,而这个具体经历及其心理意义,必须由个体自己通过内省揭示。认知实验可能发现某人对一个具体的形象(比如对好像特殊的某一种草丛那样的形状)特别有反应,但这一反应代表的背后潜意识复杂的欲望、复杂的欲望关联着复杂的综合的在意识流当中表现的认知,比如草丛对应着独特的某个人的体毛的形状、这某个人对受试者又有特定的关系、以及特定的情感意义、某个人因而想要为这个人做点什么,这些都会在认知观测实验中表现出神经兴奋,但却不会脱离内省而靠“科学”观测去得知这些神经兴奋的内容是什么、内容之间的逻辑关系是什么。有比如某人对特定声音的强烈反应可能源于童年的创伤经历,但实验无法提供这种背景信息,只有通过内省和回忆才能揭示。如果心理学研究抵触和排斥掉内省,就无法真正理解心理现象,只能停留在“物理信号”的层面、变成很像是对于一首乐曲只去测量和理解其音波形状是、而作者想要在乐曲中表达和唤起的情感等主观体验给当作是“不客观、不科学、不是真实存在的,是假的是没有的,即便真实存在、也是跟幻影那样的不反映真实的”那副脑子废掉了的思维偏执狭隘状态那样了。


总的来说,实验测量提供的是第三人称视角,它记录外在表现;而内省提供的是第一人称视角,它捕捉个体的内部体验和意义感知,例如,一个人在焦虑时可能表现为心跳加速、手心出汗(实验可测量),但其内在体验可能是“害怕失败”、“被孤立的恐惧”等(需要内省),因此实验测量可以抽样验证内省、从而作为心理学研究方法的一种科学性的扩展,但不能取代内省。实验测量可以提供许多现实的心理线索,而内省则是解读实验结果的深层含义的必然途径,比如通过实验测量到某人对特定声音的敏感性后,可以通过内省了解这一敏感性与其个人经历(如童年记忆)的关联。


心理学不仅研究行为模式,更重要的是研究这些模式背后的意义和体验,什么样的刺激让人产生焦虑、焦虑如何与过去的经历和未来的期望相关联,例如这样的问题,其答案存在于主观体验,而主观体验只有通过内省才能被揭示,实验和内省需要相互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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