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缺陷的交流模式總是會導致悲劇

 


台灣的知名性教育科普專家許藍方博士所主持的網絡頻道「可樂研究社」,在2022年曾請到師承李昌鈺的台灣知名刑事鑑識專家謝松善先生,在節目中討論情殺的問題。講到了愛與恨兩個極端之間像鐘擺一樣作用的理論,謝松善引用了差不多四十年前台灣的一個著名案例,但沒有一開始就劇透那是個情殺案,而是從離奇的報案出發把看似證據明顯的案情表面作為謎面呈現出來,那是一家房東的房子裡的一個房客,自稱當天清晨聽到鬧鐘響了出門上班、結果剛開門就被一把小刀刺過來、刺中自己7刀,但是自己身強力壯,反過來壓制著了兇手,奪走了兇手手中的小刀,對兇手說「你要殺誰我不管、但你不要進我的房間」,然後躲在房間裡休息、包紮傷口;兇手就一直在外面,等到了下午下班時間,房東的老婆回來了,一開門又被兇手連著幾刀捅死,兇手之後就走了。兇手一走,這時這個房客就出門、打電話給自己公司老闆、讓老闆幫忙報警,並且說自己失血太多快要死了,得趕緊叫救護車。老闆就把以上情況報告了警察。


然而這個房客這樣的別扭的說詞,讓所有人都懷疑兇手就是他,怎麼會有人這麽奇怪的反應模式(謝松善也承認、別人對那個房客的懷疑是有道理的),然而,兇手再等待獵殺對象時沒事幹,自己拖地把各種各樣的腳印都清除了,最後只留下自己的腳印,於是、很快就發現了兇手的腳印與那個反應模式非常奇怪的兇手不一致;接下來,根據那個房客的說法,兇手的臉上也受了一點小傷,滴落了幾滴血跡,根據現場提取到的滴狀血跡,血型和那個房客真的不同。這樣,警察開始注意受害人一家三口中那名女孩的通訊交往,發現她的電話號碼里經常與一個姓杜的中學老師打電話、每次通話時間都很長,被殺前一天的通話最長,這位杜老師立刻成為頭號嫌疑對象、接下來按圖索驥,杜老師臉上的傷痕、腳上的腳印、依據他和那名受害女生之間跌宕坎坷的情感導致的殺人動機,讓他無法否認自己就是兇手。


原來,那位杜老師是當年退入緬甸堅持與共產黨軍隊作戰的國軍軍人的家庭出身、他的家庭就是當年路在緬甸的國軍軍人家庭、後來隨著一部分在緬甸的國軍遷徙回台灣而回到台灣,因此家庭經濟條件並不好,考上師範大學了之後當了一名教師,與自己所教的一名高中女生之間互相逐漸有了好感、逐漸惺惺相惜逐漸相知相戀,後來那位女生讀了大學之後回到這位杜老師所在的台北,到杜老師家裡幫他做飯,甜蜜的戀情使他們很快同居在一起,然後,杜老師很有誠意地向女生的養父母提出,「可不可以將你們的女兒嫁給我?」,然而,女生的養父母中的養母,喜好賭博,買六合彩欠了一屁股的債,女生的養父和養母都希望自己的女兒變成自己還賭債的方法,(本文注:好像手裡的賭牌、看什麼時候押出去那樣)什麼時候讓女兒傍個大款、然後大款替自己償還一屁股的賭債以及給自己夫婦養老;因此聽說女兒和一個工薪族的老師談戀愛,氣得不行,對杜老師說「嫁可以啊,先給我們買一套房子,價12百萬新台幣,並且每個月要給多少多少錢養老⋯」云云,杜老師一聽,心想自己哪來的這麼多錢,只好說那沒辦法只能暫時不交往了。然而,這對養父母卻不肯罷休,聲稱說你們既然都發生了性關係了、怎麼能夠就此罷休,需支付「遮羞費」12百萬新台幣(本文注:這是借由80年代台灣因為蔣家父子為首的國民黨反動派充當儒家封建文化衛道士、努力提倡繼承封建禮教的自戀性變態從而也封建性神經質、性嫉妒自戀變態得好像中國傳統文化版的塔利班的那些封建倫理人身附屬關係的那些自戀性嫉妒統治體驗的幻想秩序,去充當敲詐勒索的環境條件,在中國傳統文化特色版塔利班似的封建倫理人身附屬關係里,根據封建倫理人身附屬關係的自戀性嫉妒心身合併統治體驗的妄想樣想像世界,女人從一開始一直就是某個變態佬的自戀自身片段、一直承擔著其自戀性奴役統治的支配,如果這婚前期間、和那個最終結婚的按照封建倫理從一開始就自戀性奴役統治自己為其自戀自身附屬片段的那個男人之外的的別的男人性交了、就好像女人未來結婚老公、作為按照蔣介石提倡的封建倫理的這種自戀性奴役想像體驗所想像製作出來的封建自戀變態佬角色形象的品種,按照封建倫理的這種自戀性奴役想像體驗的妄想樣幻想、彷彿自己按封建倫理的性奴役自戀幻想體驗形態去想像製作出來的、自己自戀自身從一開始就自戀合併地支配安排著的某個女人形象的變態佬自戀自身附屬片段、脫離了變態佬自己自戀自體的性奴役統治支配,於是這麼幹的那個女人,就承擔著變態佬封建倫理如同嬰兒原始自戀萬能戀母性奴役控制和依賴完美母親那樣的萬能自戀完美感妄想樣自戀性奴役統治體驗自戀自淫被「搶奪」被侵佔從而被侵染的形象,承擔著封建倫理人身附屬關係沿著自身邏輯發展而成的偏執自戀統治體驗的這種性奴役想像的變態自戀合併體驗的體驗形象,從而很被污染很骯髒、很承擔著封建倫理偏執自戀統治體驗里自戀性奴役統治炫耀失敗的自戀性羞憤從而很「丟人」,因此需要「遮羞」似的,謝松善所引用的那個案件裡的那對夫婦、就是接著這種偽善的封建自戀性嫉妒變態體驗充當的社會價值觀變態倫理去進行敲詐勒索)。並且,這對老夫婦利用那位杜老師的真誠,讓他拿出自己的教師資格證和身份證件、說是查驗他是否是真實本人和教師,然後扣住證件不放、聲稱如果這位杜老師不把12百萬新台幣拿出來(注:替他們還賭債)、那麼就要告上教育局、狀告杜老師和他們的養女(未婚就先戀愛上床),藉由兩蔣時代台灣封建禮教性奴役和性神經質的變態封建文化去把那位杜老師往死裡逼(注:這在目前的世界大部分地區共通的法律標準下,已經構成敲詐勒索罪嫌疑)。然後,這位鑑識專家謝松善也點評為本來很正常的一個人的杜老師、就這樣被逼上絕路,過了一個月無法化解巨大的心理壓力、無法想得開,最終先買了一把小刀,然後打了一通電話給他的那位女朋友也就是那對品德很有問題的夫婦的養女、質問她是否和她養父母一起串通了要這樣利用和控制自己,那位女生當然在電話裡不停說不是這樣的、不是這樣的,然而那位杜老師在那種情緒下不可能聽得進去,於是,那位杜老師根據他和那位女生長期幽會的經驗、知道怎麼從窗口爬進那位女生家裡。那位女生在杜老師求婚被拒之後幾個月,一直被父母拘禁在家裡不許外出以免偷偷和那位杜老師見面(注:又是相當歐洲18世紀以前、中國新文化運動以前似的古代化的情境,好像根據封建倫理的人身附屬關係、父母對成年正常精神與智力狀態的子女的人身拘禁、是多麽理所當然似的,涉嫌人身拘禁方面的犯罪),於是很多個晚上的深夜,女生偷偷拴著繩子吊在窗台下,從窗台爬到樓下與情人的杜老師幽會,並且偷偷約定下次怎麼聯繫。因此杜老師知道,延著相反的方向、可以爬上樓爬到那個房間裡。


謝松善描述後來被杜老師招供的犯罪現場,杜老師先是闖進了女生的養父的房間、連續十幾刀把那個女生的養父給殺死,女生的養父疼痛得大喊大叫,當時很多鄰居也聽到了,偏偏後來被誤傷、但卻沒有報案並且行為很別扭的那個房客睡在自己租的房間里呼呼大睡卻沒有聽見,而那位遇害的女生顯然也聽到了聲音,衝進養父的房間、養父畢竟也是自己爸爸、她拼命想拉開杜老師、救下爸爸。謝松善說到這裡,強調說愛她最深的是杜老師,同時恨她也最深、殺她殺得也最狠,往她身上砍了十幾刀,砍在脖子上的刀砍得幾乎頸椎都切斷了,從前面砍進去的卻使得後面的頸椎骨都露了出來,幾乎要把頸部切斷了,那位女生咽喉已經被切斷,無法發出聲音,一邊是爸爸,一邊是自己最愛的杜老師,自己這麽愛的杜老師,卻殺了自己全家、殺自己殺得這麼狠、為什麼,她已經無法說話,但卻用動作表達出自己由愛轉成的深深的恨(那位杜老師也是)、用表達羞辱的豎起中指的動作表達出強烈的敵意,屍體僵硬了之後依然保持著這個動作、猙獰的面目表情也顯示直到死時雖然喉嚨被切斷但仍用屍體的痕跡去說話的強烈的恨。後來,警察整理那位女生生前的電腦等線索資料,才發現這位女生一直在偷偷整理策劃一個計畫、逃出這個家和杜老師一起私奔去別的城市,警察將這個真相告訴杜老師,杜老師精神崩潰了,痛悔地大哭不止。謝松善先生講這個故事,意在提醒、愛情的感情裡、強烈的愛往往和恨互相伴隨,最好不要這樣。


但是,這個驚心動魄的情殺案,雖然被作為情慾的愛恨交加(就像西洋占星術所強調的冥王星所象徵的強烈情感)的典型被拿出來,人們也很容易因為起當事人那對男女那坎坷跌宕而又驚心動魄的情感愛恨而深為所動,把注意力都聚焦於其俄狄浦斯期發展水平的心理經驗事件的典型情慾關係型態的情感領域,但是這個故事裡將劇情推向悲劇高潮的關鍵開關,其實並不是強烈的愛,這個故事的劇情里推動悲劇形成的情節演進環節的精巧之處,除了受害者女生的那對卑鄙的養父母自身小人嘴臉的惡行之外,就是受害者女生自身與男朋友的交流模式自身。


旁觀者乍一看這個故事,會因為相互苦戀又相互因愛成恨最終變成巨大的兇殺悲劇的劇情、從而將注意力過度集中於主人公的那種邊界感模糊、不會很強調行為細節的情感狀態世界上,從而彷彿跟著故事的主人公一起沈浸在這樣案發時驚心動魄奪人心魂的強烈愛恨交加的情感中為其所震撼,而不會想到、如果切身處地代入到還沒到主人公強烈的愛恨交加的高潮狀態的男女主人公的平時,切身處地地代入到他們平時相愛、分離、苦戀的情境位置中,切身處地代入到他們很多個夜裡女生偷偷爬下窗台和意中人幽會、暗地裡自己策畫著私奔的計畫的情境裡,但保持著觀察者的角度,對他們的狀態和情感予以切身處地地替代內省地感知卻不被其所裹挾和壓倒、保持著旁觀者與自身所共情的情感強度的一定有效距離, 也就是說切身處地地感知他們的情感和狀態的同時,又一半左右的思維情感狀態是回到自己偏向中立第三者的旁觀角度去將他們的情感和狀態進行與種種對比和分析,那麽立刻就會發現好像哪裡有點不太對勁,那位女生和情郎的交流模式,顯然是有點缺陷的,她似乎並沒有坦然地將交流中的問題焦點,比如根本沒有將她與情郎所面臨的困難的「如何應對潑皮無賴似的養父母」的問題焦點,進行意識化的明面的交流,真至於策劃一起私奔這樣重大而需要相互配合的事情,居然都在長期相處包括多次幽會里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和感受與對方進行溝通對接(不可能是她說把計劃說了出來,但那位杜老師卻執意不相信並且去殺掉她全家並在警察問話的最初階段隱瞞這個橋段、等到警察告知女孩確實在準備私奔之後自己才情緒崩潰,因為首先情緒崩潰狀態下卻沒有「後悔當初不相信她」的絲毫表現,情緒崩潰的強烈反應與繼續精心偽裝不相容,而如果情緒崩潰也是裝的,在關押狀態的近距離長期審問的條件下,很容易被謝松善等老練的刑偵專家看出破綻,但從謝松善的描述上看,沒人懷疑杜老師是裝的;而且,更物證硬性保障的是,遇害的這位女生電腦上的私奔計畫、和情郎杜老師之間的通訊書簡、互相傳遞的紙條等等,如果有「我和他商量怎麼私奔,他不相信,我告訴他我們如何如何再商量這件事」的這方面意思提示的絲毫的痕跡,也會引起警方的懷疑,但在謝松善的回憶裡,完全沒有這方面的案情甄別,因此杜老師不會是事先知道了那位女生背地裡已經在策劃想要和他一起私奔),這麽重大而需要相互配合的事情,居然都在長期相處包括多次幽會里沒有將自己的想法和感受與對方進行溝通對接、也沒有哪怕是怎麼私奔怎麼配合的實用邏輯上的商討,傳遞施加給對方的心理感受上的實際作用,就是自己的行動好像都符合配合自己父母吊住那位杜老師並對其敲詐勒索的樣子,只有蒼白的「我不是你想的這樣子的、不是這樣的、不是的」的下定義似地辯解,最後,傳遞到別人哪裏給別人的實際感受作用力就是自己完全成了自己養父母的幫凶、無情地感情欺騙別人並將別人逼上絕路的這樣的觀感,這是心理交流不夠健康導致的結果。


而這樣別扭的有缺陷的交流方式,就像這個案件裡同樣別扭的那位房客,採用的幾乎都是有利於自己被當作罪犯的那種報案方式和劇情描述的說詞,雖然匪夷所思,但是在一些人那裡卻是存在的,這些人的交流模式的習慣本身是有問題的,這些有問題的交流模式不一定限於俄狄浦斯期水平心理經驗形態情侶關係,而是從前俄狄浦斯經驗水平到俄狄浦斯經驗水平、貫穿了語言交流形態的經驗型態上的問題。類似的交流方式,即使在沒有情侶的感情糾結的其他場合,導致誤會是遲早的事情,如果發生誤會的具體情境裡對當事人的影響足夠大,導致響應力度的報復心理就是肯定的,影響力大到可以置人於死地、那麽也就引發殺戮的報復心理,又加上具體環境如果不具備可以制止殺戮報復的外力條件,殺戮報復就會發生,即使在完全沒有情侶的情感糾結的場合也一樣。最典型的、就是中國古代東晉時期著名的「我不殺伯仁 伯仁卻因我而死」的著名「案例」。


東晉初期,輔助東晉開國君主司馬睿奠定東晉政權的「重臣+忠臣+名士」王導,和另一位德高望重、有很高的聲望但是患有酒精依賴症嗜好酗酒的「重臣+忠臣+名士」周伯仁之間、即是家族世交又是私人好友。而王導與堂兄王敦一起支撐了東晉的政權安穩,但也嚴重架空了司馬睿的皇權,因此遭到司馬睿的猜忌與疏遠,面對司馬睿的猜忌,在東晉中央擔任宰相的文官王導選擇尊重皇帝、謙卑退讓,但在地方擔任軍隊首長的王敦卻選擇武力反抗皇帝對自身家族的壓制,起兵造反攻打東晉當時的首都建康城。因此在建康城里的王導陷入裏外不是人的尷尬處境,王敦造反時王導本人及其整個家族的宗族都全部在建康城中,之前被司馬睿提拔用來對抗王導家族的那幾位大臣,勸說司馬睿把王導整個家族的人幾百口全部殺掉,司馬睿動心了。


王導嚇得要死,率領全家跪在皇宮門口、好像負荊請罪的姿勢那樣向皇帝表忠求饒,一連好幾天就這麽跪著。然後有一天,王導看到同樣是東晉的重臣和名士、又是自己的家族世交和私人好朋友的周伯仁入宮覲見皇帝司馬睿,大老遠王導就向周伯仁大喊自己全家幾百條命都在周伯仁身上了,但是,周伯仁彷彿沒聽見一樣,一眼都沒看跪倒一片的王導全族幾百個人,徑直就進了皇宮。一進入皇宮,周伯仁就甩開裝逼的冷酷樣子,從一見到皇帝司馬睿,他便開始竭力陳述王導家族的功績,強調王導的忠誠,並且打動了司馬睿;当周伯仁和皇帝喝完酒,醉醺醺地走出宮門時,王導一家人仍舊在宮外跪著。這時王導再次對周伯仁說哀求「伯仁兄,一定要救我們啊!」云云,結果周伯仁又是毫不理睬,還一邊酒醉自言自語:「今年一定殺盡叛軍賊子,換個大點的金印佩戴在身上」一邊直接回家了。到家之後,周伯仁立刻又不裝了,他擔心司馬睿再次聽信王導的政敵的讒言,便立即又寫了一封言辭懇切的奏疏,連夜上書替王導申辯。只是,這位周伯仁周老兄,以他這種與人交流的方式,將真實的作為心理交流的關鍵信息隱藏在暗地裡不與王導溝通,客觀上給自己好朋友王導施加的心理交流上的影響、客觀上給出的情感作用力、造成王導正常認知狀態下所接收到的心理信號的情感衝擊,就是一向有正直的名聲、有實力而且和自己關係很好的好朋友,關鍵時刻見死不救、冷酷地看著自己整個家族處於即將覆滅的境地而不與理睬,由於自己的交流模式的缺陷的機制而給王導造成的實際心理影響力、就是這個周伯仁太偽君子太世態炎涼了。


結果,王導的造反兄弟軍事上取得壓倒性的成功,打得皇帝司馬睿求和,王敦掌握了實權、軍隊進駐並且控制東晉的首都建康城。然而在那個家族門閥才是第一資本的封建時代,王敦還是要依靠自己的整個家族才能掌握政治資源,因此他也沒有和忠心於東晉皇室的王導鬧翻,他想要安全地掌權、還是要和王導合作。於是王敦找來王導,問「周伯仁、戴若思(另一位世家大族的名士)這樣的南北世族大家,一向很有聲望,按慣例應位列三公。這應該不會有人提出疑義吧?」結果,王導不說話;王敦又說:「不做三公,讓他們當尚書令或是尚書僕射這些大官可以嗎?」王敦又不說話;王敦最後說,如果這都不行(意思就是他們不肯充當自己的黨羽),那就把他們都殺了(然後只能用自己信得過的人)」,王導還是不說話。於是,王敦下令,周伯仁砍殺。後來,王導在整理東晉的政治文書檔案時、才發現周伯仁背地裡背著自己、為自己向皇帝懇切求情,王導後悔不已,流淚留下歷史名言「吾虽不杀伯仁,伯仁由我而死。幽冥之中,负此良友。」其實,王導並沒有在王敦想要處死周伯仁時出手阻擋,雖然自己並沒要去殺害周伯仁,但自己也沒有積極救援周伯仁,這在王導沒有整理東晉的檔案文書、不知道周伯仁背地裡營救自己、只是身處周伯仁與自己交流時給自己造成的那個周伯仁身為好友見死不救的世態炎涼的偽善的印象、哪怕是王敦佔領了東晉首都之後周伯仁也沒有向王導澄清自己的真實行為、依然頑固地留給王導一個他周伯仁就是對王導很無情很冷酷的印象的這種處境中,其實王導沒有營救王敦的行為、幾乎是情理之中的,沒有主動復仇,已經顯示出王導這個人並不是懷恨在心的那些小人;然而即使王導沒有主動發出報復行為,周伯仁的那些糟糕的心理交流模式給王導造成的影響,依然在條件合適的情況下,推動王導「我不殺伯仁 伯仁卻因我而死」。並且,這並非愛恨更加深刻的情侶關係,而只是正常朋友之間的場合裡發揮的力量。


這就是從精神分析發展而來心理治療的其中一個流派「交流分析」這門臨床技術體系裏,大名鼎鼎的「ulterior transaction」(隱密的交流),之所以「隱密」、不是說沒有口頭上說出來那麼就算是什麼隱密、而是指那是潛意識化、不為雙方的意識水平心理活動所注意到的,所以才叫「隱密」,維基百科之類不靠譜資料對「ulterior transaction」的描述、有的是錯的,把談戀愛里「一起去哪裡看倉庫?」「好啊我也喜歡去看倉庫」這類所謂的「例子」當作是「ulterior transaction」的案例,說表面上是討論看什麼倉庫實際是接機談戀愛的感情,這根本不是「」的狀況,「ulterior transaction」的狀況的特徵是雙方都沒有意識到相互真正交流的焦點在哪裡,真正的交流焦點在潛意識裡不知不覺地不被察覺、失去調控地運行,交流雙方也沒有注意到真正的焦點在哪裡,放任就這麽潛意識化地運作,於是幾乎所有出現故障的交流,都會伴隨著「ulterior transaction」的特徵,歷史上的那個周伯仁、可能是有心要求死,不想別人報恩替自己求情,但他顯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究竟想要和別人交流什麼的心理活動與實際上的交流形態的巨大不匹配、除非他非常樂意於好朋友誤會自己誤會一輩子、從而他很看重的力保的好朋友徹底和他恩斷義絕;而台灣刑事鑑識專家謝松善所講述的那個情殺的案子,遇害的女生也是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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